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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曹夢阮說話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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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扇緊閉着的朱門外,走上前輕輕叩了幾下門,在那古樸的門盡開後出現於我眼前的是一張八仙桌以及太師椅,還有那個坐在太師椅上泡茶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並未怪我唐突,他輕擡眼皮靜靜地看了我一眼,用他特有的溫和聲音對我說:“在下曹夢阮”。

聽曹夢阮說話

坐在離他不過一米遠的地方,我有些侷促不安,偷瞥了他幾眼,高壯身材,青布衫,眉眼中除了滄桑外更多的是豁達,四五十歲的年紀,一頭長辮確是滿清時的象徵。他給我倒了杯茶,我小心接過,啜了一口:“先生,我讀過您的《紅樓夢》,只是還有許多地方不通,望先生指點一二。”“有何不通,你說便是。”我怕他會不悅,豈料他一臉平和。

“那寧榮二府怎的衰落的如此突然?”

“你可記得秦可卿之言?‘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登高必跌重,’‘樹倒猢猻散,’寧榮二府早在興盛之時就已埋下了禍根,怎來‘突然’一說?”他說道“禍根”二字不由語氣加重,皺了皺眉。

“那寧榮二府而後爲何又開始興盛?癡兒竟尚未悟。”

“否極泰來,榮辱自古周而復始,我亦在文中設下伏筆,可見你沒有仔細讀。那賈寶玉初入太虛幻境聽的《紅樓夢》曲稿中的《飛鳥各投林》也算其一。所有冤債孽債還完以後,該如何便如何,來時如何,去時也當是何,也應了那句‘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不只那賈府,別處也有證‘否極泰來’四字。”他面色有些沉重。

我似頓悟:“難怪那塊‘無材可去補蒼天’的十九年前因生凡心而幻形下塵的‘寶玉’最終也迴歸了它所在的青梗峯。”

“是這類理。”

曹先生收了那份沉重,微露出了一些笑意。他端起茶盞,將涼了的茶水倒進一旁的茶缸裏,又重新泡了一壺,水汽翻騰間模糊了我的鏡片。我真實的感受到了曹夢阮的存在,即使他與我一個生於康熙五十四年,一個生於公元二零零零年,即使現在是他逝世的第二百五十二年。他一生在歷經了大富大貴及貧困潦倒之後的太多感慨都是假借了書中人物之口舌來述。那篇《好了歌》亦也是他對人生的感悟罷。

“先生是認爲榮辱皆有天定,人力不可強求,倒不如順其自然吧?”曹先生喝了口茶,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接着說:“又有萬物皆空,來也空空,去也空空,所有的事物最終都會迴歸它的本質,行質歸一,我且說這些,能不能領悟,就看你自己了。時候不早了,去罷!”說完,他長嘆一聲,我竟如同被人揪着一般往外倒退:“先生珍重!”硃紅大門關上之前,我最後一眼看到的卻是他站起來朝我示別。“咚——”朱門已經閉嚴了。

我猛地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躺在牀上,熟悉的一切無不告訴我那是一場夢,但是夢又怎會如此真實?我習慣性的瞥了眼枕邊,那本泛黃的《紅樓夢》不知何時翻至首頁“曹雪芹,清代作家,名‘霑’,字‘夢阮’,別號‘雪芹’,又號‘芹圃’‘芹溪’,祖籍……”我微微一笑:“定不忘先生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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